周五的傍晚，许一宁接到赫瑞文电话，让她来医院一趟。
许一宁过去的时候，病房里已经收拾的干干净净，地上还有两个包。
“可以出院了？”
她问。
沈鑫点点头，“终于可以出院了，这地儿真不是人呆的地方。”
赫瑞文怜爱的摸摸沈鑫的脑袋，另一只手指着地上的一个小包。
“这包，许一宁你拎着，都是些心理学方面的资料，或许对你有用。”
许一宁先一怔，随即便明白过来。
她忙拎起包，冲赫瑞文板板正正的鞠了躬，道：“谢了，赫医生。”
“我就不送你了。”
赫瑞文看了沈鑫一眼，“得回家侍候这位祖宗。”
“沈祖宗！”
许一宁莞尔一笑，“你也太幸福了，回见！”
“这就回见了？”
沈鑫拿起脑袋上的手，放在唇边吻了吻，“这丫头和我从前有点像，工作狂一个。”
“走吧，沈队！”
赫瑞文扶他起来，“可别怀念从前了，你从前也没被人夯过脑袋。”
沈鑫：“……”……怀里抱着这么一个包，许一宁片刻都不敢耽误，连地铁都不坐，直接打的回家。
包里的确是一些心理学方面的资料，但资料里却夹着一本黑色的笔记本。
外表有些破损，一看就是有些年头。
打开，入眼是一笔刚劲有力的字。
许一宁心跳得有些快。
这东西实在珍贵，她真猜不出来赫瑞文是怎么弄到手的。
许一宁去厨房泡了杯浓茶，和舅舅打了个招呼后，锁上房门，关了手机，开始一页一页的研究。
一个人平常无意识的涂鸦，其实最能反应内心。
她相信雁过留痕。
……首都机场。
鲁刚见两人出来，忙迎上去，“湛哥，思远哥！”
“嗯！”
顾湛懒懒应了一声，把包扔给他，自顾自坐进车里掏出手机，给许一宁拨过去。
“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。”
关机？
顾湛神色有些难看。
冯思远坐进副驾驶，扭头问：“先去老王那边针一针吧，上海那地儿，湿气太重。”
“好！”
顾湛一口应下，上海连着几天阴雨，膝盖疼得夜里睡不着。
从老王那里出来，天色已晚，许一宁的电话依旧关机，顾湛心里有些绷不住。
怕她出事。
刚想掏出电话给张大龙打过去问问情况，李越的电话就进来。
“许一宁手机怎么关机了？
你人在哪里？
是不是和她在一起？
你让她接个电话。”
“我刚从上海回来，我也在找她。”
电话那头的李越一怔，瞬间炸了，“她出什么事了？”
顾湛心头揪着，脸上故作沉稳道：“别急，你给他舅舅打电话，我去问问张大龙。”
几分钟后，李越电话又进来。
“他舅舅说她在家呢，娘的，吓我一大跳，得了，没你什么事儿，我挂了。”
“等下！”
顾湛换了个手拿手机：“我刚出差回来，你要不要替我接风洗尘？”
李越：“……”顾湛：“我们小区附近有个饭店，价廉物美，一会我发定位给你，你先去占位，我负责把许一宁叫出来，就这么说定了。”
李越：“……”谁跟他就这么说定了？
顾湛挂了电话，拍拍冯思远的肩，“小区有没有要出售的房子，买一套。”
“你干嘛？
我那里住得不开心？”
顾湛揉着膝盖，含糊道：“以后总是需要的。”
……有敲门声。
许一宁以为是舅舅，一抬头见是顾湛，愣住了。
“你……回来了？”
顾湛看着她笑了一下，“李越请我们吃饭，就在小区门口，换身衣服走吧！”
许一宁看了眼身上的睡衣别过脸，“以后，能不能事先打个电话来！”
“打了，你关机！”
顾湛扬了扬眉毛，又笑道：“你什么样子我没见过，不嫌弃！”
“砰——”门关上。
顾湛手扒着门框，自言自语：“在我面前想要美了，那是不是意味着……”门又突然拉开，许一宁探出半张脸。
“我说事先打个电话的意思是，别影响我的工作，跟美没有半点关系。”
顾湛笑得有些坏：“许博士，欲盖弥彰可不是你的风格。”
“砰——”门，再次被关上！……小饭店虽然小，但装修的很精致。
李越要了个小包间，点菜的时候，他故意点了几个顾湛不喜欢吃的菜。
点完，他低头去喝水，眼睛碰向许一宁。
两人情不自禁地一笑。
顾湛不动声色地看在眼里，等菜上来的时候，筷子频频落在那几个他不爱吃的菜上。
许一宁有些意外，用眼睛去碰李越。
刚碰上，只听顾湛老神在在道：“什么都可以变，只有一点变不了。”
“什么？”
李越不明就里。
顾湛看着许一宁，指了指心口，“这里。”
许一宁拿筷子的手一顿。
突如其来的表白，让她的脸微微有些发烫。
李越小声嘀咕，“我差点没被恶心的吐出来。”
“服务员！”
顾湛喊。
服务员推门进来，“先生，有什么需要？”
“给他一只垃圾袋！”
顾湛指着李越，“他孕吐！”
“扑哧！”
许一宁再忍不住，笑起来。
李越忍了几下，没忍住，也笑了，一边笑一边脚踹过去，“顾湛，你损不损啊！”
“再损也没你损，吃个饭，还对我藏着暗器，你至于吗？”
顾湛看向服务员：“再帮我们添几道菜，一个牛仔骨，一个爆炒鱿鱼，一个……”“停停！”
李越：“两个够了，我小老百姓一个，别剥削的太狠！”
“不仅有暗器，还很小气！”
顾湛叹了口气，目光慢慢落在许一宁身上，“服务员，这两个大菜不要了，加一个麻婆豆腐和炒青菜，小老百姓，你看行吗？”
“行啊！”
李越一点不觉得羞愧，还一本正经道：“麻婆豆腐是辣的，我最近上火不能吃，加一盘青菜就行。”
许一宁最恨吃青菜，把筷子一放，“这饭没法吃了。”
李越抓了抓头发，痛心疾首道：“算了，小老百姓也要哄人，那两个大菜添上。”
“再加一份鳗鱼红烧肉。”
顾湛把身体往许一宁那边倾，“这里的招牌菜，贼好吃！”
许一宁正往他那边看呢，视线碰上了又立刻转开。
顾湛抿着嘴，直起身笑道：“越哥，既然是哄人，咱就哄个大的如何，这一份不贵，也就180。”
“操！”
李越磨了磨牙，这会咬一口姓顾的，还来得及吗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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