官术网 > 都市言情 > 蹉跎人生路 > 第五十五章 心里空落

??(想听到更多你们的声音,想收到更多你们的建议,现在就搜索微信公众号“qdread”并加关注,给《蹉跎人生路》更多支持!)颜轩想的头痛,疲累都挥不去她那杂乱的思绪......。

    夜幕降临,村里一片安静。

    颜轩躺在炕上辗转睡不着,毫无睡意的瞪着眼睛,透过窗子看着天上闪烁的星,她们相互辉映,看似都在同一片星空,一颗一颗可又离得那么远,星光下显得还是很孤独。嗨,自己多像那夜空散落的星,一切都是那么的遥远无助。

    天慢慢的暗了下来,星星躲进了云层,天地一片漆黑,偶尔能听到南院墙角或是柴堆里一两声蟋蟀声。

    天黑的伸手不见五指,突然一道闪电刺破天空,霎时照的天地雪亮,眨眼又更加黑暗,一声声滚雷‘咔嚓嚓’劈向大地,震得人悬着心,好像跌入了万丈无底深渊。

    颜轩在深渊里手脚乱蹬挣扎着,就是踏不到底,远处飘来一个满身洁白,披头散发,苍白的面上爆出四颗尖锐的獠牙,空洞的眼里挂着两行血泪的魔鬼,朝她扑过来,一手抓住颜轩的脖子,憋得她透不过气来,吓得颜轩猛力撕扯,嘴里‘哇哇’的大声呼叫‘救命、救命啊......’。

    猛地惊醒,颜轩吓出了一身冷汗,吃力的睁开眼,还是觉得喘气费劲,只觉得胸前被什么东西压得发紧,伸手摸去,是孩子的小手紧紧抓住了她胸前的衣服,勒住了颜轩的脖子,才使她睡中做了个可怕的噩梦。这时,只听杰娥嘴里呢喃着‘妈、妈,妈、我、我想你’。

    把孩子的小手轻轻的拿下来,送进了被窝,听见屋外淅淅沥沥的下着小雨,天际时而传来‘隆隆’的雷声。

    颜轩在闪电雷雨中疲乏的睡去,谁知又被噩梦惊醒,再没有一点想睡的意思,思绪又胡思乱想的飘离。

    土地分到了户,有劳力的家里巴不得辛勤耕作,一年下来,盼着有个好收成,老婆孩子吃喝不愁。

    像颜轩娘几个妇孺体力不支,再想起前几年,守着几亩地,领着孩子起早贪黑的摆弄那些土坷垃,秋收还打不下多少粮,心里就后怕。还好,现在有了小叔子在家和自己一块忙活,她觉着有了底气,心里也就轻松多了。

    颜轩又迷迷糊糊的睡过去,她太累了,太需要好好的睡一觉。

    一觉醒来,天光大亮,颜轩揉揉酸痛的双眼,看孩子们睡的正香,她慢慢的起身,生怕弄醒了孩子,轻轻的穿上衣服,下炕掀开门帘出来一看,晋祥已把院子里的积水扫向水道,不见一滩存水,坐在门槛上。

    他看到嫂子出来,赶紧起身没话找话的问了一句:“嫂子,起来啦”,说完又低下头坐回了门槛,一声不吭。

    颜轩不好意思的说道:“兄弟,你起得这么早啊?你看我这一觉睡过头了,都耽误了做饭,呵呵。哎,兄弟,咱家的面菜放在哪里,我怎么回来没看见粮食在哪呀?”

    晋祥站起来,也不说话,转身进了西屋家,拎出小半面袋包谷和一小瓢一斤多的麦子,放到嫂子跟前,又从东屋端出一小碗茶绿豆,一脸为难的说:“嫂子,就这些粮食,还是生产队分地时,按人口分下来的,这年头就连山上的野菜、堤堰子上的草根都挖回家熬着吃了,更别说榆树皮了,就那榆树都被剥成了白杆杆。嫂子,别看咱就这点粮食,你不用发愁,我一个爷们汉子,不会叫你和侄儿侄女饿着,好的咱没有,填饱肚子的菜菜叶叶,我还是会弄回来,这日子就苦了你了,嫂子。”

    颜轩听小叔子这么一说,半信半疑的看了他一眼,然后笑着说:“兄弟,只要有你这句话,嫂子心里就踏实,人家能过的日子,咱也不能过的太差,家里的事交给我,外面的事你忙活着,放心吧,没有过不去的坎儿。”

    在这穷苦难熬的日子里,叔嫂互相给对方打着气,这日子虽苦也甜。可就不知这老天爷呀,哪天才能睁眼,让那些苦苦挣扎在生死线上的老百姓,给一个能填饱肚子的好日子,那百姓们就烧高香了。

    第二天,喻晋祥领着嫂子去看队里分的自留地。一块在‘八亩地’,这个地块,正好有一块地是八亩,就把它附近的地都叫成了这个地名。

    颜轩家在这分了八分三厘,土质还可以,就是离村远点,有两里多路,跟邻村金山寨的地,只隔了一条不宽有七八米的水沟——何家沟。

    另一块是在村西头水库边上,有两分多红黏地,土质很差,风调雨顺还好说。天干时刨下一镢,就是大块的土坷垃,镢头捣都捣不碎,涝时一镢下去,地黏的镢头都拔不出来,这老天哪能年年的风调雨顺,还好,分到这里的地不多。

    队里按人口在村北头分了九厘自留菜园,这里的土质肥沃,旱涝好摆弄,离碾河不远,家家在菜园地头上都打了一眼不深的水井。这地块的水层浅,往下挖两三米,井眼就很旺,汩汩的往外冒水,几个钟头渗出的水离井沿也就一米左右,雨水多的时候,胳膊往井里稍探一下,就能用瓢舀到水。

    村里的庄稼人,可把这不大的菜地,当成宝贝来摆弄,尤其是种大白菜的时候,恨不得把地里的土用筛子过一遍,下那功夫,仔细的叫人都觉得不可思议,不就是种点菜,至于费那么大劲吗?

    村里的人分了地,都满脸綻笑,流着大汗推着小车往地里送粪,刨地下种。

    颜轩家刚回来,圈里没养猪,窝里没有鸡鸭,一点粪也没有,只好就那样无粪下种,说是等积下粪再追肥。

    地邻们看这一家子的种法,都摇着头私下瘪着嘴说:“这哪是种庄稼,纯粹是糊弄局儿,哼,你糊弄它一春,它就坑你一年。真是山猫子赶海——不懂潮汐,还是庄稼人呢?怎么这么不待见这么好的地?真是可惜了了。”

    叔嫂听在耳里,也不计较,晋祥小声对颜轩说:“嫂子,不要理他们,咱有咱的打算,他们知道个屁,听蝲蝲蛄叫还不种庄稼了,狗拿耗子——多管闲事。”别看晋祥平日里话不多,真的惹着他了,说起来就是个狠得。

    颜轩正在耙地,回头拢了一把散乱在脸上的头发,也笑着小声对晋祥说:“兄弟,生那没用的气干么,各种各的地,年底撂倒看收成,不生气,咱不生气啊?”

    自留地自留园,说是该下种的下种,该插秧的插秧,能不能有个好收成,就看后面的肥追得怎么样了。

    一天晚上,颜轩和小叔子吃完饭,看孩子们正在嬉笑打闹,住在对门的大队会计周恒庆送来一封电报,进门说了一句:“婶子,晋祥叔,吃饭了吗?”

    颜轩赶紧礼貌地站起身,边拖过小凳子递给周恒庆边客气的说:“恒庆来了,俺都吃过了,你吃了吗?快坐下,你看还麻烦你跑一趟,真是的。”

    周恒庆接过凳子,还没坐下就说到:“你看婶子,咱住的是对门,捎封电报你还对我这么客气,这不是把我当外人了吗?”说着把电报递给晋祥:“怎么,晋祥叔又要走啊。”

    说的晋祥愣在那里,不知恒庆说的什么意思,接过电报就着煤油灯看了半天,有几个字不认识,还故意做作的又把电报递给周恒庆:“这黑灯瞎火的灯光太暗,你帮着看看这上面都写了些么?”

    周恒庆和晋祥岁数相仿,只不过在村里排辈叫叔,还真应了那句话‘你别看我小,跟了你哥你就得叫我嫂’,这也是没法子,那就叫呗。

    恒庆一把接过来,心里明镜似得,准成是这晋祥小叔把电报上的字认不全,撇不下那脸面,还想在他嫂子面前装个人。恒庆也没好意思点破他,摇了摇头说了声‘你这个人哪’接着念起了电报:晋祥工作已找好速来连淑。

    “完了?就这些?什么意思啊?谁来的电报啊?”,喻晋祥没听懂电报说的是什么,看着周恒庆问道。

    “完了,就这些,意思就是在大连给你把工作找好了,叫你赶快去,电报的坠名是一个三点水的‘淑’子,那来电报的可能就是淑子姑吧。”周恒庆觉得自己,应该是把电报里说的意思给掰扯明白了。

    听恒庆掰扯完,晋祥扭头看向昏暗煤油灯光下的嫂子,一时不知说什么好。

    颜轩也呆愣在那里,心想小叔子一走,晋阳又远在西北,这家里的地,谁来帮着种和收?她一个老娘们领着三四个孩子,这地可怎么种啊?这不是又要了她们的命了吗。

    周恒庆一看这叔嫂,听着念完电报,都低着头不吭声,自己傻坐着觉得尴尬无趣,起身说了句:“婶子,晋祥叔,我、我回家吃饭,走了啊。”

    叔、嫂听说周恒庆要走,都从沉闷中醒转过来,觉得冷落了恒庆,不好意思的起身把周会计送到了街门口,返回家后,两人谁也没再说什么,各自收拾着回屋去了,一夜无话。

    第二天吃早饭时,叔嫂都沉默无语,气氛憋闷,饭吃的也是没什么滋味。还是颜轩打破沉默,‘嗨’了一声说道:“兄弟,你不用犯难,想走就走吧,家里的事你也不用操心,我领着孩子过日子已经习惯了,记着,到了大连安顿好了给嫂子来个信儿,也好叫我放心。”

    晋祥放下筷子,看着嫂子,半天挤出一句话:“嫂子,我走了,家里的地和自留园谁来种?我还是不走吧,”

    “那哪行,大姐在大连给你把工作都找好了,你不去不好,我不是撵你,收拾一下这一两天就走吧,你在家多呆一天,我这心里就纠结一天,还是走吧。”颜轩知道小叔子想到大连去,已动心了,自己满心的不愿意,如其留不住,不如强颜欢笑的打发他走,这样自己还能早一天踏实。

    喻晋祥临走那天一大早,隔着门帘喊嫂子出来一下。颜轩紧着穿好衣服出来一看,小叔子跟前放了个补了几个补丁,里面装着东西的一个半**袋,颜轩诧异的不知是什么。

    刚要张嘴问,晋祥边把麻袋往嫂子跟前一送,边小声的说:“嫂子,咱家粮不够,这是大半包干花生叶子,留给你和孩子把它磨成粉,掺着苞米面,糊粑粑吃吧,嫂子,你可千万不能叫别人看见,要是别人知道了,麻烦事就大了,记住啊。”

    “你、兄弟你这是哪弄来的,这可是好东西,我......。”颜轩看到是花生叶子,高兴又不安的问晋祥。

    “嫂子,你就不要问了,我知道你胆小,还是什么都不知道的好,记住我说的话,不能被人家看见。嫂子我对不住你和孩子,把你们鼓捣回来,我又要走,当兄弟的心里也不好受啊,事已至此,我这一走,就苦了你了,不说了,我走了,我......。”喻晋祥愧疚的说不下去,提起身边的一个小包袱,眼里噙着泪看着嫂子,又跑到西屋看了看正在熟睡的侄儿侄女,轻手抚摸着他们,猛的转身扭头冲了出去。

    颜轩还没反应过来,晋祥已经跑出了院子,她紧追了几步,突然返回屋里,从炕席底下摸出个手绢包的钱,三下两下撕扯开,抽出一张大票五元的,嘴里喊着‘兄弟,等一等......’,等她追出来,晋祥早就跑的没影儿了。

    晋祥走了,真的走了,颜轩返回家,走在院子里,突然觉得空落落的,六神无主的心中一酸,眼泪双双顺着脸颊滑落,腿像灌了铅一样,吃力的跨进屋门,无力的一腚坐在门槛上,手捂着脸痛哭起来,她愁啊,愁一个老娘们领着几个孩子,地怎么种,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呀。

    家里唯一的男劳力走了,颜轩知道就是留,也不能把小叔子留在身边一辈子,他走了,心里空落,可日子还是要过。要强的她在集上买了一个小猪,又买了几只小鸡仔,正儿八经的过起生活来。

    地里当时下种没有放粪,颜轩就叫十一岁的大闺女杰娥,上学前和放学后,领着七岁的杰敏,一人手里端着个破瓢,一个手里提着个柳条编的小破篓,另只手拿着和筷子粗细、长短差不多的两根小细棍,沿街捡鸡屎。

    积攒下来的鸡屎拌上猪圈里的粪,装到小推车上,杰恒趴在小车架梁上,颜轩推着车上的粪和杰恒,又在车头上拴上一根绳,杰娥在前面拉。要是遇到上坡,跟在后面的杰敏,看着妈和姐撅着腚低着头往坡上拱,他就在后面用两只小手推着妈妈的屁股,帮着使劲儿。(我的小说《蹉跎人生路》将在官方微信平台上有更多新鲜内容哦,同时还有100%抽奖大礼送给大家!现在就开启微信,点击右上方“+”号“添加朋友”,搜索公众号“qdread”并关注,速度抓紧啦!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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